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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傘高張、門可羅雀的午後,獨自一人閒閒無事,忽地手機聲響,來電顯示是陌生的號碼,我猜,這或許又是甚麼行銷公司打來的吧,接通手機,一聲「兄弟,最近好嗎?」是你,一八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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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有多久沒連絡了?從2008年初,你最後一通遠從大陸越洋來電至今,八年的時間過去了,這期間,我曾打過幾次電話到你老家,令堂大人只說你人在大陸沒回來,我每次都留下我的姓名和聯絡方式,等你回台灣時連絡我,這一等就是八年的時間,好漫長的一段等待。

你好嗎?一時之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,畢竟我完全沒預料到或者該說我放棄等待你的來電,對我來說,你像是斷線的風箏,我手裡殘存的是一截思念的線頭,無論再怎麼翹首眺望,你已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不復見。

你好嗎?我知道這是一句很笨的問句,但我真的真的真的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。

你說,好或不好得看從甚麼角度來看;你說,這幾年你當起了背包客,在東南亞的幾個國家裡游蕩。

背包客?游蕩?等等,那嫂夫人和孩子們呢?

你說你們早在2006年底就離婚了,孩子的撫養權歸女方。

2006年?那2008年的最後那通電話中你都沒提?

你說,沒甚麼好提的。

嗯,我沒再繼續問下去,既然當年你都沒說,那我又何必在多年後再揭你的傷心事,很多事情不去提其實是最好的。

你說,在2009年時你的事業崩盤,2010年整個結束後,開始了背包客的生涯;你說,印尼、緬甸、柬埔寨、菲律賓和越南這幾個國家你都待過,長則一年餘、短則數個月,一邊打零工一邊體驗不同民情,「甚麼樣的零工都可以、酬給的多寡也無所謂,畢竟,我一人飽就是全家飽了。」說完你還呵呵笑兩聲。

雖然電話那頭的你,用著輕描淡寫、一派輕鬆的語氣說著這幾年的景況,在電話這頭的我,卻為你的際遇悲傷起來,我說找個時間我去嘉義看你好嗎?

你說,這次回台灣是因為母親中風住院,你差不多天天都待在醫院裡照顧她,即使我到嘉義也不方便吧,等母親的狀況好一些,你就會再飛出去。

我默然不語,想想,我們多久沒真正的碰面了?總有十四五年以上的時間了吧,我好想知道現在的你變得怎樣了?是不是還是25年前的那個在山裡跟我談論退伍後的事業雄心的壯志樣?是不是還是十七八年前你創立自己公司時的顧盼風姿?

我和你在電話中又聊了些有的沒的,時間很快的,卅分鐘就過去了,跟你約定了:下次一定要找機會實際見個面。

只是,我一直不確定,這個「機會」會是多久以後?一年?兩年?還是再一個八年?

 

 

 

記 風箏斷了線就難再見 是為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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